剖析陳方安生忽然民主的心路歷程
探究陳方安生高調站出來參加港島區立法會議員補選的原因,無論親中陣營或泛民陣營都有同樣的懷疑或擔心,就是陳方安生是否真心為民主?就有不少人士指出陳方安生是「忽然民主」。其實,忽然民主的提法是不精準的,無論從陳方安生的國民黨高官家庭出身背景,無論從陳方安生從小到大接受的英式教育,無論從陳方安生全力以赴效忠港英殖民當局的所作所為,我們都不難看到,其絕對忠誠和維護西方民主的意識形態取向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忽然民主」之說並非確切。
其實,關鍵的問題不在于一般意義上的「忽然民主」,而在于陳方安生為何忽然從「建制的貴族民主」走上了「反建制的平民民主」之路。簡言之,陳方安生的心路里程可以概括為四步曲:一是回歸前向中央政府萬般展示親和之意,期盼借英國人的余威成為香港特區的第一任特首,其利用回內地家鄉祭祖之行試探中共反應,因無任何內地高層官員出面會見,才打消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二是帶着滿腹怨氣成為香港特區政務司后,不是積極配合董特首搞好香港政務,而是暗中叫勁,甚至不惜損害香港經濟,圖迫董建華下臺取而代之;董建華在難以施政的困局下推行高官問責制,削去了陳方安生大部權力,她即以辭職要脅,但並無收效。三是陳方安生沉寂多年默默旁觀,一心等待中央政府的起用祝福,不料董下曾上,再一次打破了她的幻想,于是終于按奈不住,半推半就地參加了去年七一大遊行,以香港良心自居挑戰中央,企圖警醒中央不要忘記她陳方安生的存在,然而得到的只是來自中方和香港各界的一片批判聲音。四是在今年香港經濟日益好轉,泛民勢力大為削弱的時代背景下,原本灰心喪氣的陳方安生又被各種因素激活,老牌英國殖民者霍德八月在港與之會面,力推其出來參加補選,公民黨、民主黨及其核心小組成員更是威逼利誘,表示要推她充當兩黨合併的精神領袖,否則不再與她合作。陳方安生已經沒有選擇,否則不進則退永遠消失;特別是看到原來的下屬葉劉淑儀竟然也想染指特首席位,豈能咽得下這口怨氣,只有硬着頭皮站出來挑戰葉劉淑儀。
從陳方安生「忽然民主」的心路里程可以清楚看到,她的最高目的並非什么為平民民主而戰,而是要把平民民主作為其攀上中央政府的階梯。這就是為什么陳方安生在宣佈參加補選的發佈會上,口口聲聲表示不會做泛民的共主,而是要做泛民與中央溝通的橋樑的原因;這就是為什么陳方安生即便在昨天8位候選人的辯論會上,仍以所謂中央信任來為其十成按揭的誠信進行辯解的原因;這就是為什么陳方安生即便是參加泛民為她助選的「撐傘遊行」,也要以恤發為名半途離去的原因。
其實,陳方安生最看重的不是泛民主派如何看她,而是中央政府如何看她;陳方安生最怕得罪的不是泛民大佬,而是中央政府;她的上述離奇舉動,內心裡無不是要與泛民保持距離,以便留有同中央溝通進而得到賞識的迴旋餘地。在陳方安生的腦子裡,仍是「實力決定一切」的典型英式思維,以為高票當選就可以體現自己的實力,就可以挾百姓以壓中央。真是幼稚到了極點,不說她不能高票當選,即便高票當選難道就能脅迫中央政府嗎?必然明白,貴族民主是可以同當局合作的,因為貴族民主根本上是為當權者服務的;無論是港英當局或是中共當局,只要能從貴族民主中謀取政治資本,並最終借此進入建制體系掌握大權,陳方安生什么都可以妥協,什么都可以讓步。由此可見,陳方安生是在玩弄民平民主,是在利用平民民主,是在利用整個泛民主派。
然而,泛民陣營中的精英人才不少,不要以為他們都在浠里煳塗地被陳方安生利用,事實恰恰相反,是泛民各個派別也在利用陳方安生。公民黨所標榜的民主,其實正是現代西方資本主義大國的貴族民主,歸根到底是為少數大資本家的利益服務的,他們也是要設法與中央政府建立溝通的,因此全力以赴支援陳方安生,以維護和體現他們的貴族民族價值,甚至幻想着有朝一日進入建制的權力大堂;民主黨所標榜的民主,則是一種企圖借貴族民主和平民民主凝聚反對力量,進行一場永無休止的反共意識形態的戰爭,支持陳方安生補選並非心中所願,而是在困局中團結反共勢力的迫不得已;而社民連、職工盟等標榜的民主,則是一種利用社會低層的不滿情緒鼓動反政府運動的歇斯底里,最看不慣就是陳方安生的貴族民主,是泛民陣營對陳方安生出臺撈取民主派政治資本最為反感但又無可奈何一群。而作為泛民主派精神領袖的香港主教陳日君,亦曾經在內部講話中一針見血的指出:「陳方安生同葉劉淑儀一樣,根本上是親政府的,她更在意的是中央如何看待她」。
最為令人替陳方安生悲哀的是,直到這個時候,她仍然幻想着借泛民的勢力體現自己的存在價值,玩弄對抗手法引起中央的重視、迫使中央就範。但是她終歸是弄錯了,對抗是沒有好結果的。要知道,陳方安生一旦與反對派站在一起,她就再也不是中央政府的盟友,而是成為被中央政府唾棄的殘渣了。葉劉淑儀昨天在辯論會上說得好:「對抗是沒有前途的」。我想,這是值得陳方安生和泛民主派深思的經典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