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區選前瞻 (二):三年補選的啟示:泛左回朝
Published by Derek Greyhound under 政經心得, 選戰春秋
以過去十一次補選的成績而言,相對比泛民的屢戰屢敗,說是左派的徹底勝利,實不為過。
第一大黨重點出擊
在過去十一次補選中,以第一大黨名義參選的候選人共有四位,分別在南昌中,翠灣,堡壘及啟業,全為基層居民聚居的區域;取得三勝一負的佳績。第一大黨四次選舉的總得票是5,851 ,佔所有票數10,844的約百分之五十四(53.96%),成績十分理想。
第一大黨落敗的一仗,是在根據地東區翠灣。該仗的敗因,主要為空降的姜淑敏,以不當的策略及過份輕敵的態度,僅負於在該區盤據多年的泛民成員古桂耀。而在其餘三仗,都技術性打敗泛民對手。
勝出的三仗,在南昌中,張文滔成功趁竹筍原任議員犯事反敗為勝,不但打敗竹筍挑戰者張志強,也將另一位前竹筍叛將符偉樂擊潰,得票剛超過一半(50.82%)。至於在同日舉行的堡壘補選,第一大黨抽調的洪連杉,也以大比數殺敗白鴿黨的黃勝輝,及老牌論政團體,公民協會的錢志庸。洪氏的得票達百分之五十六(56.21%),較白鴿黨候選人得票多出差不多百分之二十,可說是大勝一仗。至於在啟業區,零三年落敗的施能熊,亦以接近六成的選票(59.55%),擊退泛民年青候選人林輝,得票差距也差不多為百分之二十,亦可說是另一場漂亮的勝仗。
泛左專業人士隱形出擊
除了四次打正旗號外,泛左亦在其他六次選舉中,派出地區工作經驗紮實,或具備高學歷的專業人士,迎擊泛民對手。這六仗,除了紅磡灣一役無其他政黨參與,令投票率偏低外(泛左候選人亦順利勝出),其餘五仗都能清脆地打敗泛民對手,成績較以第一大黨名義出戰更為理想。
這五個區域,分別為南區田灣,觀塘景田,沙田錦英,大埔康樂園及中西區的正街。這五個選區都有共同的特點,為區內都有至少一個較中產的屋苑,選民的收入及教育水平都較高;而泛左派也作出針對性的部署,不是以具備深厚地區實力的人士出戰(如田灣的陳富明,康樂園的鄧有發),就是以學歷較高的專業人士(如景田出工程師張順華,正街出律師李志恒,錦英出校長湯寶珍)掛帥,部署十分有心思,因為所派出的人選,全都針對泛民候選人的弱點作針對性的部署,務求一擊即中,顯見決策者及策劃人士的一番苦心,及志切取勝的把握。
以得票而言,這些沒有第一大黨旗號的候選人,成績更佳。六次勝出的選舉,泛左候選人總得票是8,008,佔總票數的百分之五十一(51.03%)。除了陳富明力敵五位對手得票只為百分之三十六,李志恒小勝白鴿黨黃堅成(49.58%對41.45%),及張順華力挫李華明外(50.71% 對42.48%);其餘三次,泛左候選人都清脆地打敗對手。湯寶珍在錦英以百分之五十的票數打敗兩位泛民候選人及豉油黨對手,一人得票超過三位對手總和;鄧友發以超過七成選票,將公文袋支持的對手殺個片甲不留;及紅磡灣張仁康也以超過七成選票,大勝盛傳有竹筍暗地支持的對手。單從成績所見,泛左以專業人士,在有中產人士居住的區域出戰,成績更為理想,也打破了泛民利中產私樓的舊有觀念及固有形勢。
對泛左的啟示
純以票數而言,泛左十次出擊,得九勝一負的佳績,其中八次打敗泛民對手,總得票率稍高於百分之五十二(52.22%),成績十分理想,也基本上扭轉了零三年七一效應橫掃各區的劣勢。
以此推論,若有第一大黨候選人長期服務的區域,至少由零三年落敗者在原參選區繼續深耕的選區,第一大黨的鐵票其實至少有四成,遠較一般泛民的估計為高。而加上候選人質素,四年間泛左組織票的增加,泛民地區工作的成績,泛民議員的失德,及七一效應的減退,第一大黨的候選人在各區的推算的基本得票率,是三成五至五成。泛民在這個基礎下要勝出,特別在挑戰現任第一大黨地區議員上,基本上十分困難,若加上泛民內訌,一區有兩個陣營出選爭食,基本上第一大黨候選人勝望壓一,泛民可說是全無機會。
而值得注意的是,第一大黨派出的三位獲勝參選者,都在零三年選舉敗陣,而繼續在選區紮根(洪連杉由南豐轉區往堡壘),努力不懈,繼續耕耘,本預備於零七年捲土重來,因緣際會,於補選中顯示出長期服務的優勢而順利當選。當然,以第一大黨的雄厚資源,加上強大的組織力,絕對能夠將零三年穀底的得票數目提高,此所以在各選區中,第一大黨於零三年的得票數字,其實是第一大黨於該區鐵票的數目。以各次補選第一大黨以至泛左候選人的得票數字,以零三年票數作為最低指標推算,基本上可以推斷出各場補選的正確戰果,及泛左的大約得票。
這些勝仗的結果,是好些質素較差的泛民候選人,或不願長期從事地區工作的泛民社區工作者,在經歷慘敗,或親睹泛左的強橫實力後,紛紛打退堂鼓,退黨退選,不一而終,此所以泛民的陣容跟一至兩年前初部署相比,其實已經大為不同。從田灣的陳富明,堡壘的洪連杉,啟業的施能熊,景田的張順華及康樂園的鄧友發,都在今次零七區選中自動當選可見,泛民在這些地區的補選敗陣以後,已無力再派具實力的候選人,再在這些選區出戰。
此外,更重要的,是泛左仍然對第一大黨在中產區的吸引力有所保留,故在某些補選中,只派出形象較討好的專業人士出戰,沖淡左派色彩,吸引中間選民支持。基本上這策略十分湊效,成效亦佳,從上述的戰果及得票數字可見一斑。所以,在零七年選舉中,泛左亦以同樣策略,在第一大黨尋求學歷不俗,地區服務基礎紮實的候選人以外,在各區尋覓具質素的專業人士出戰,特別邀請這些新晉挑戰盤據中產的泛民對手,務求兩條腿走路左右夾擊,痛宰泛民對手,希望在各區將泛民勢力清袋而回。
至於泛左的策略能否修成正果,再接再勵,一洗零三年大敗的頹風復仇成功,那要看三星期後的選舉結果了。個人對泛民的成績十分悲觀,特別是巿區。泛民的基礎地區,差不多被趕至新界東西兩地了。
豉油的外強中乾
號稱第二大黨的豉油黨,只在三次補選中參戰,不但全軍覆沒,得票率也強差人意。若敝除田灣關萬有因在零三年曾參選有一定基礎外,其餘兩區:錦英及鴨脷洲北,得票率只是百分之十至十五,搞局有餘,成事不足,成績教人失望。以此基礎推算,豉油中人能勝出零七區選,政黨因素可謂微乎其微,無怪乎富貴黨如此害怕投身直選。可惜,以這樣的心態及毫無長遠目標的地區工作計劃,只能取得少數支持者及不喜兩大陣營人士的選票,成就著實有限。
結語
個人只是從一些客觀的數據,加上一些很主觀的印象,推算這四年來十一次補選的趨勢,及對今次零七區選成績帶來的啟示,談不上有系統,也沒有很強的理論基礎支持,只希望從中帶出發展的趨勢,預計各大政團的表現。在十一月十九日結果塵埃落定之際,大家當能從這十一次補選中,再建構箇中的關係,展示一個時代扭轉的前因後果,洞悉這四年地區政治發展的歷史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