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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中國人的處境和未來



                                                                                   鄭永年 發表于2017-11-28            
和西方比較,人的處境問題在中國文化環境裏的表現全然不同(有關西方人的處境問題,另文論述)。一方面,中國文化對人的重視是其他文化所不及的。

《禮記·禮運》大同章(簡稱禮運大同篇)表述得淋漓盡致:“大道之行也,天下爲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爲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這一大同思想數千年以來一直是中國人的理想,一直延續到今天。近代以來,康有爲曾借孔子之名撰寫了《大同書》。孫中山先生把此作爲其政治理念,說,“三民主義,吾黨所宗,以建民國,以進大同。”毛澤東也說過,“《大同書》所寫就是我們共産主義者要建立的理想社會”。無疑,“大同”理念是關乎人的,至少是關乎人的“處境”的。

再者,中國傳統政治文化中隱含著深厚的人本主義精神。孟子賦予老百姓“革命”的合法性;官方主體意識形態儒家也一直強調“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傳統社會數千年也的確不斷發生這種“革命”,即改朝換代,“天命”從一個朝代轉移到另一個朝代。

不過,且不說傳統政治下普通人的“處境”,每次“革命”都是以犧牲大量的老百姓爲代價的,或者說每次“革命”都是人的危機。實際上,如何逃避這種周期性的“改朝換代”的“周期律”,是近代以來中國政治人物所面臨的巨大挑戰。其中,最著名的屬毛澤東和黃炎培之間的“窯洞對”了,毛澤東告訴黃炎培,共産黨人已經找到了方法,即民主,把權力交給人民。

但另一方面,人們也發現傳統上的中國人本主義,和西方人本主義很不相同,不能混爲一談。今天,這種不同也是很多人對“中國是否已經走出周期律”抱不確定態度的主要原因。不同在哪裏呢?很簡單,在西方,人是主體;在中國,人是客體。

盡管事實上,在西方,人也並不是永遠是“主體”,因爲在不同的時代,作爲“主體”的人經常被其變化著的環境所異化,包括政治、資本等。不過,人成爲主體的理想一直是存在著的,並且不同曆史階段,人也是爲了實現這個理想而鬥爭的。

與之比較,正如《大同書》所示,盡管中國文化強調改善人的處境,但人從來就沒有成爲主體。在傳統中國,權力始終一貫是社會的本體和主體。中國很早就發展出了“養民”的概念,即把老百姓作爲治理客體來對待。官方意識形態即儒家基本上是一種現實主義的統治哲學,即從人的特性來理解有效的權力行使。儒家對“民”的關切,其核心也是皇權,即避免皇權被“民”所推翻,從而失去“天命”。

孟子賦予“民”“革命”的合法性,但從關切人到“革命”是一個漫長的距離,儒家除了發展出了一些有助于統治和消解“民”起來“革命”的機制,例如科舉考試和提供最低生存環境,並沒有發展出能夠“爲民”的任何有效機制。很容易理解,數千年的中國曆史沒有發展出任何類似西方的“人權”概念。直到今天,這個概念對大多數中國人仍然模糊不清。

如果和西方、印度做一簡單的比較,中國文化的特質會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印度社會一直受種姓制度所困擾,種姓制度把印度社會分成四個主要等級,一個人出生在哪一個等級,無論做怎樣的努力,都不會改變,並且是世代相傳。歐洲社會從早期的宗教傳統到近代的自然法傳統,都強調人的平等性。盡管事實上是不平等的,但從規範層面始終強調人的平等權利。



中國文化對人的定義



中國社會可以說是居中。中國社會沒有像歐洲社會那樣的“人是平等”的假設,但也沒有像印度那樣世世代代不可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歐洲人的“上帝”和“自然法”都是假設,在現實中並不存在,因此他們可以說“人人在上帝面前平等”或者“人人在法律面前平等”。中國人沒有這樣的假設,而是通過社會觀察到,人本來就是不平等的。

中國文化對人的定義都是置于五個基本關系之中,即君臣、父子、夫妻、兄弟和朋友。從社會階層看,中國也有“士、農、工、商”四階層的意識形態安排,也具有等級性。盡管承認社會的等級性,但中國文化認爲,人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實現自己的社會流動的。

從哲學層面,中國沒有西方那種“原罪”和“性惡”概念。傳統儒家信仰的是“性善”,因此強調教育,並且是“有教無類”,而科舉制度在實踐層面爲社會階層流動提供了制度機制。

不過,正如前面所討論的,中國的這些制度安排並非是爲了實現人的權利;相反這些安排都是爲了讓人盡義務和責任,最終目標是爲了皇權的統治。

所以,對中國人來說,人的危機發生在需要“革命”或者“造反”的時候。印度的種姓制度,低種姓的“民”是沒有“革命”的合法性的。如上所說,中國在“以民爲本”到“民反”之間缺少一系列制度安排,等到“民”忍無可忍的時候,就直接“造反”。
人權的概念直到近代開始才逐漸引入,成爲數代人的追求。但問題是,直到今天,中國人是否真正意識到什麽是人權呢?那麽多年來,中國和西方在人權方面一直在進行持續的爭論。但無論中國學者還是西方學者,在對中國人權方面的認識過于政治化和簡單化。雙方所爭論的焦點並非中國需要不需要人權,因爲中國也從來沒有否認過人權;爭論的焦點在于不同方面人權的實現的優先次序問題,中國強調社會經濟的發展權利,而西方強調的是政治權利。

這種爭論不可避免,也會繼續,因爲不同國家處于不同的社會經濟發展階段,其實現人權的條件很不相同。不過,對中國來說,這種爭論實際的意義並不大。那種表現爲經濟社會發展和制度建設層面上的“人權”的實現,只是時間問題,但這些層面“人權”的實現是否表明人權的真正實現呢?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無論中國還是西方,現在討論“人權”過多地注重政府和人民之間的關系。不過,政府和人民的關系僅僅是人權的一個重要方面,更爲重要的是總體社會關系中表達出來的關系,例如包括普通人對普通人、成年人對兒童、男人對女人、醫生對病人、老師對學生、老板對下屬、資本家對工人、上下級官員等等,而政府和人民的關系只是總體社會關系的一個反映。

如果一個人不能把另一個人作爲一個“人”,而是作爲一種具有身份(例如官員、商人、父親、妻子、兒子等等)的人看,基本人權就無從談起。一旦把人權和具體的身份聯系在一起,就不是人權了。

無論從今天所發生的哪種社會現象來看,例如精英階層的腐敗、城市“低端勞動力”的被驅趕、層出不窮的虐童案、工作場所的性騷擾、“被精神病”、中産階層(尤其是企業家階層)的不確定性、資本的貪婪、社會毫無底線的分化、底層社會群體生存環境的惡劣等等,人們都可以認爲大多數中國人直到今天仍然沒有最基本的人權概念,即對人作爲一個生命所需要的最最基本的權利,例如正常活著、尊重、體面、榮譽等。

如果沒有這些基本權利的體現,最高度發達的社會經濟水平或者政治制度水平,也難以保障人權的實現,或者說,難以確立人的主體地位。或者說,如果每一個人不能把基本人權內化成爲一個自覺的概念,社會經濟發展和制度建設都會維持在一個很低的水平。


中國的人的啓蒙運動



爲什麽會造成這樣的情況?至少有如下幾個方面的因素。首先,中國沒有經曆過“人”的啓蒙,類似于歐洲的文藝複興,沒有能夠從人作爲客體的人本主義,轉型成爲人作爲主體的人本主義。盡管西方古希臘就開始重視人,但人的主體性是在文藝複興之後確立起來的。中國沒有經過對人的啓蒙,直接進入了歐洲那樣的政治啓蒙運動。

一般上人們把“五四運動”視爲是近代中國第一次啓蒙運動,但“五四運動”實際上是政治啓蒙運動,而非人的啓蒙運動。“五四運動”功不可沒,但也有很負面的後遺症,那就是人們輕易把事情過度政治化,包括對人的看法。

第二,受曆史條件的限制,中國的啓蒙運動過于強調國家的權利,而忽視甚至漠視個人的權利。近代以來,中國被西方國家所打敗,國家主權面臨挑戰。在這樣的情況下,“救國”成爲首要的任務。對人民來說,這也是可以接受的,因爲國家的主權也是人權的前提;沒有國家主權,哪有個人的人權?但今天的問題在于,在國家獲取了權利之後,人權如何獲取呢?

第三,在新國家建立之後,延續了革命時代的“階級鬥爭”方法來建設國家。階級鬥爭往往把自己一方道德化,而把“敵對階級”妖魔化。因此,階級敵人成爲了“非人”,因爲是“非人”,使用什麽樣的方法來對付之都是“正義的”。文革中革命階級對“黑五類”就是這樣的。這種階級鬥爭的影子直到今天仍然存在,表現在對疑犯、囚犯、對雙規幹部等被視爲是“壞人”的人方法上。

第四,新的“階級”鬥爭基礎的出現。經曆了數十年以市場爲導向的改革開放之後,中國也變成了類似于其他很多社會的平常社會,資本毫無節制地貪婪,收入差異巨大、社會高度分化、富豪區、貧民窟等。同時,與社會保障、醫療、教育和公共住房爲核心的社會政策還沒有到位。在基本社會正義缺失的情況下,人權觀念很難深入民間,更不用說是相信人權的存在了。

不過,從長曆史來看,這並不是說中國發展不了基本人權概念。實際上,所有這些問題,西方在不同階段都經曆過,只不過是西方採用進步的方法解決了這些問題。同時,與中國具有相同文化背景的亞洲日本和“四小龍”,也都已經實現了這種轉型。這些社會並沒有演變成西方式社會,但也是實現了基本人權。尤其是,這些經濟體內,政府在發展過程中也扮演了重要作用。這些社會能夠實現基本人權,中國也是可以的。二戰以來新儒家一直在探討這個問題。

無論如何,如果“人權”的發展僅僅聚焦于國家權力和財富(中國)或者政治權利(西方),不可避免會發生人的“異化”,就很難找到人的位置;相反,人只會是權力和財富的工具。如果那樣,無論是政治人物、商人、知識分子,男人或者女人,都仍然不知道人權爲何,仍然會找不到真正的人權。

如此說來,在重新強調現代化的今天,關鍵的是實現人的現代化,而人的現代化的實現的起點,則是每一個人對他人權利的認同。



78 天外
23 山前
馭風:

嚴重不同意。他這篇說穿了,就勸中國在政治和思想上徹底西化:
鄭永年是六四後逃出去的異見人士中轉型最成功的一個,現在經常作爲座上賓請回來演講,其文章也時常見諸于國內報端。而這個成功主要是他隱藏的好,直接挑戰中國傳統文化或者現行體制的話他是不會講的。但歸根到底他屬于黃皮白心,巧妙地以春秋筆法將呼之欲出的西方立場和價值觀穿插于文字之間,讓中學以上文化水平的讀者都能輕易但是自行地得出他所期待的推論,而絲毫沒發現自己被誘導。以前我多次批評過他撰寫的有關國際關系的文章是表面上替中國著想而骨子裏沒站在中國利益上思考。這篇講意識形態的,也是同樣的毛病。

    鄭開篇先例數了中華文明對人文精神的探索,從孔孟的人道主義思想講到毛澤東突破“周期論”的探索,明則贊許,實則否定。他不說了嘛,你中華文明說得再好聽,也只是把人作爲客體而已,而人家西方卻是把人供爲主體的。他表面在說中西文化區別,實際上是以春秋筆法做了明確結論的,因爲主、客之別,傻子都能看出是高下立判的!所以在鄭眼裏,中華文明中的人文主義思想熱熱鬧鬧地發展了數千年,最終還是跟人家西方不是一個檔次的。

    但我想指出的是,首先他這麽分析並不符合客觀事實。《禮運大同篇》所清晰表達的人文主義關懷,是同期西方思想界所沒有的;而孟子“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的民主思想更是遙遙領先西方世界上千年的。西方世界今天高舉的“民主、人權”的大旗,其實只是近年代才樹立起來。而在此之前漫長的幾千年裏,西方一樣是把人當作治理對象或者說客體的。像作者批評中國的什麽階級和身份劃分,更是古代西方世界的常態。鄭拿近代西方的最新成果跟中國兩千年前的固有思想比較,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其次,西方現在的這套價值觀及與之配套的政治體系究竟是不是終極真理,這話還兩說著呢!我不想評論中西方目前的思想和政治體系孰優孰劣,這個曆史自有公論。但我在仔細對比中西文化和政治體制後可以肯定的地說,兩者談不上誰的道義更高或者模式最佳的問題,中西方文化的最大區別,從根子上講,就是集體主義與個人主義的側重不同。

    對,中國文化強調愛國主義、奉獻精神和社會責任,都是在強調集體主義;而西方天天講的人權與民主,其實就是在突出個人主義而已,沒什麽特別了不起的。這兩者沒有高低之分,取捨之別,一個健康的社會本來就是需要平衡集體與個人之間關系的。而不同文明因爲生存環境和狀態有別,因此各有側重,這很正常。

    中國自古之所以更強調集體主義,是因爲中國文明發源較早,更早達到了較高人口飽和度,或者說更早從與天鬥進入了與人鬥的社會發展階段,不發揮集體主義精神來實現社會的有效分工與分配,是件不可想像的事。直到今天也是如此,人口多資源少環境脆弱仍是當前中國的國情,這需要政府發揮更高的調控效率才可能生存與發展。

    而西方人當然也是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其早期民主思想是濫觴于寬松開放的生存環境,但後來人口激增矛盾尖銳後就玩兒不轉而放棄了,比如斯巴達之打敗雅典,亞曆山大之徵服希臘,乃到羅馬從共和國演進爲帝國,標志著早期民主體制的覆亡,並且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是種曆史進步。後來集體主義搞得有些過了,君權神權幾座大山壓得百姓上千年透不過氣來,這才開始往回矯正,于是有了宗教革命、思想啓蒙和資産階段大革命。歐洲人雖聲稱擁有人權、民主的版權,但真正將之推之極致的是美國,而美國之所以比歐洲人更強調個人主義,當然是與其極爲稀疏的人口密度和寬松的生存環境密切相關的。

    而中國文明也是在不斷反思和矯正,來尋找那個集體主義與個人主義的平衡點的。五四運動、新文化運動、打倒孔家店,廢除封建宗法制度,建立現代國家和法制體系等等,這一切都是在借鑒西方文明有益之處,包括民主、自由等更側重保護個人利益的人文主義思想。因此,個人的才智得到更大激發,其辛勤努力的成果得到更好保護,這才有了直到今天國家整體上的繁榮與發展(可這在鄭眼裏連啓蒙都不算)。但我們在肯定這一矯正成果的同時,也不要忘記了我們前面所提到的,中國的國情決定了,我們比西方需要更強大的中央政府調控能力和更多的集體主義精神。突出個人主義到美國那種搞法,在中國顯然是不合適的。

    說到今天的中國,西方好不容易承認經濟確實是發展得好,但仍堅信你政治體制乃至價值取向是不靠譜的。在鄭眼裏,你一個根本沒經過“啓蒙”的國家想在世界上發揮領導作用,是絕對無法讓西方人放心的,屬于大逆不道。但這些年來,我就一直試圖告訴所認識的西方學者一個他們至今不敢相信的事實,就是說,中國目前所取得的西方世界從沒取得過的經濟發展奇蹟,是與他們如此瞧不起的那個中國獨特的政治經濟社會體系直接相關的!或者說句更明白的話吧,如果徹底按西方模式辦,中國的發展奇蹟立馬就會掛掉,正如世界上所有照搬西方模式而從不曾成功的發展中國家所經曆的那樣!

    鄭文說到後來都有些露骨了,甚至激動地指斥中國當代社會“精英階層的腐敗、城市“低端勞動力”的被驅趕、層出不窮的虐童案、工作場所的性騷擾、“被精神病”、中産階層(尤其是企業家階層)的不確定性、資本的貪婪、社會毫無底線的分化、底層社會群體生存環境的惡劣等等,人們都可以認爲大多數中國人直到今天仍然沒有最基本的人權概念,即對人作爲一個生命所需要的最最基本的權利,例如正常活著、尊重、體面、榮譽等。”請問,這在多大程度上是中國社會的普遍現象或者說困擾中國發展的主要問題?再請問,鄭先生如此尊崇的西方國家,居然就沒有性侵、腐敗、資本的貪婪、貧富分化?再擴大點範圍,那些聽鄭先生吩咐而接納了西方式“人權”概念的廣大亞非拉發展中國家,就一勞永逸地解決了這些問題,或者說比中國少得多?

    鄭先生還說了,只要中國一日不接受西方人權概念,那麽“社會經濟發展和制度建設將維持在一個很低的水平”。也就是說,不管習在十九大報告裏描繪了多麽宏偉的目標並且在35年後千辛萬苦實現了它,只要你沒達到鄭說的人權標准,一切民族複興、中國崛起、中國夢啥的,在他眼裏都是個零!



    可中國需要爲了滿足他的價值偏好而徹底改變民族命運和發展道路嗎?中國人需要在乎他的評價嗎?中國能在今天,在相當程度上是因爲謝絕了西方藥方而按自己認爲正確並且已經嘗試成功的道路走過來的。當初我們謝絕西方模式時,多少還有點膽戰心驚的,而今天則是自信滿滿。這個自信,既包括對傳統中華文明的自信,也包括對當年發展道路的自信。



1234泛政治化:
我認爲強調集體主義和強調個人主義不是無高低之分,而是高下立判。因爲種族的生存是在一個集體主義之下才可行的。個人主義是在人均資源相對非常充裕才有意義。集體主義是生和死的要求,個人主義只是對應多和少的結果。沒有生,何談多呢!在西方世界虎視眈眈,人均資源不豐富,中國的體制選擇作出了高明的選擇!



eachus:
歐洲算不算富有?叫他們在分裂成100個國家個美國踢K一翻
個人主義沒有國家這個概念連坯都不如。

越是望深度看,集體主義的重要性也高,在集體主義下保護個人利益有沖突嗎?

個人主義淩駕國家和集體就沒有意思了,不可以長久的。



[隱藏]
kabir:
美國也講究集體主義
美國建國時就有人建議成立數個聯邦,而不是統一的一個聯邦。有數篇Federalist Paper就通過國防和外交上闡述一個統一的大國相對于數個小國的好處。



kabir:
集體主義的必要性在于個體的虛弱
強大的個體往往能使得集體強大,但對集體主義的依賴就小了。



bookmarks:
個體的強弱受環境和資源制約
如果在環境和資源制約下,社會不能創造財富增量,個體之間財富分配就會趨向零和遊戲。導致強者越強,弱者越弱。最終必然削弱個體,削弱個人主義。



kabir:
財富分配永遠是零和遊戲,不用趨向。



bookmarks:
不對,社會財富分配不是一成不變的社會財富分配不是一成不變的,不同曆史時期差別極大。遇到科技飛躍,或對外戰爭,對外擴張掠奪成功,情況完全不同。 比如二戰剛結束時,米國中産階級擁有80%的社會財富,現在大部分社會財富掌握在富人手裏。社會財富分配的變化,必然影響到社會權力分配的變化



[隱藏]
kabir:
你把財富分配和商品交易混在一起了。商品交易,只要參與者沒有被暴力脅迫,是一個財富增值的過程。是雙贏,不是零和。而財富分配是把財富從一個人的口袋裏分配到另一個人的口袋裏,這個過程中財富是不增值的,是零和。



bookmarks:
你混淆了分配談判和社會總財富的分配
分配談判或者分配博弈是零和關系。而社會總財富的分配,通常是對各階層對無數個對局部利益進行零和博弈的結果。所有這些博弈的集合,産生了社會總財富在各個階層間分配比例的問題。

對全部利益進行博弈,只有在改朝換代土地革命這種情況特殊下發生。社會總財富的分配,很少出現零和關系這種極端情況。財富無論如何集中,富人占有的比例無論如何提供高,也只能是趨向零和。富人不可能占有100%。別的階層不可能不吃飯。



慢慢睇下先


就睇到西方傳統強調人平等。。。已覺得無需要睇埋佢。。。歷


引用:
原帖由 Max_lee 於 2017-12-22 02:33 PM 發表
就睇到西方傳統強調人平等。。。已覺得無需要睇埋佢。。。歷
重點系回帖...比較下本壇嘅黃絲嘅回帖素質....



[隱藏]
這篇文章是什麼論壇發表的?回貼啲什麼人?

這篇文章比我嘅感覺,太過理論,同學術性!從現今中國社會問題黎睇,政權同人民群眾,互信不足⋯⋯

根本問題,基本原因就係冇辦法否定毛澤東思想,不否定毛澤東思想,就冇辦法否定無產階級革命,不否定無產階級革命,就冇辦法否定工農兵領導社會⋯⋯

這種情況,不單係市民冇權利,就算共產黨員,領導,一樣冇!

在無產階級社會,其實冇嘢係屬於你嘅,只要政權今日有需要,你所有嘅努力,所有一切都可以短時間消失⋯⋯

薄熙來瘋狂的唱紅打黑,事實上佢將自己嘅仔,送外國,其實佢冇做錯,如果佢冇咁做,今日佢就真係冚家剷!!

在大陸做生意,你真係以為唔會抄家?到底係唔會,定係時間未到呢?

近期,北京行政驅趕低端人士,幾天之內,你係北京嘅努力,事業,居所,全部消失,冇補償!!

誰願意將自己一生嘅努力,一生嘅財產,放在一個無產階級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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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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